第一百零七章 应承(1/ 2)
沿着新绿葱郁小山旁的青石漆玉碧廊阶,傅骊骆一行人轻快的上了廊雀门,还来不及站稳身子,便见一家丁打扮的小厮上前搭话“不知贵人是哪个府上?小的着了名录方可进去通报。”
“大冢宰府的古大小姐求见越王殿下。”蔓萝撅着红唇,因刚行的急促,她圆鼓鼓的腮帮子还有些晕红,白皙的眉尖微微冒着薄汗。
“原来是大冢宰府的千金,请这边请”小厮打扮的奴仆忙的勾腰,引她们从正红朱漆门进去,顺直拐进青灰砖石小径,一直行至左侧方的朱红暗镶翠纹的雕花木亭台跟前站定,小厮又浅笑作揖道“还请小姐在此稍等片刻,小的这就进去禀报。”
傅骊骆抿唇颔首,睁了一双碧波秋眸朝四周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亭台左侧的一方喷泉假山,万丝绦般的飞流水柱,像倾了盆似朝青石堆砌的假山喷涌而出
依着假山旁的是一处诺大的花圃园子,透过亭台飞扬的轻纱帷幔,便见成堆的各色花骨朵儿,正争相斗艳般的齐齐抬头绽放。
只浅浅阖上眼眸,轻轻呼吸间便能闻见一股子清幽淡雅的香气,似被微风卷起来送进了鼻尖,萦萦绕绕的,满是芬芳!
“古大小姐,这边请”一慈眉善目身着华服的老嬷嬷行了过来,毕恭毕敬的朝傅骊骆布施一礼,勾唇浅笑着带路“小姐,这边请”
傅骊骆只略睨了一眼,便知这嬷嬷是有些体面的,面上浅浅含笑,拢了飘扬翻飞的衣袖垂纱跟了上去。
绕过了三曲小径,又越过四方梨花木的小拱门和一方逶迤的古朴长廊,方在一间四斗进的白墙墨瓦下停驻了下来,沿着红砖小径上了祥彩弄云珠的朱漆廊环,略摸行了一阵子,便见廊环正东面的厅门上,又悬了一起霞光色的翠丝红玉卷帘门,略一抬眸,一方墨青色的悬匾赫然在目“渡风堂”
傅骊骆不禁莞尔悱恻,想不到那武将出身的越王殿下,竟也能取这等极致风雅的名字!倒也衬了那越王的脾性,他虽武将出身,但端的是一副清润如玉的风度,倒也颇有谦谦君子之风。
一阵微风荡起,那悬在门帘子上流苏串铃铛的坠子,便叮叮当当的相撞个不停
老嬷嬷作了个请的手势,傅骊骆拂了拂细肩处的如缎青丝,玉手轻蜷,径直越过婢子门撑起的卷帘幔子入内。
“古大小姐,快请坐”
刚一入内,便见一身墨堇色蟒纹锦衣的男子迎了上来
“给越王殿下请安!”
清脆婉转的嗓音响起,傅骊骆拢了衣角,款着轻柔纤姿对着跟前笑的一脸和煦的越王宇文涛屈膝请安,身后随行的婢女蔓萝和李嬷嬷,也忙的把包裹精致的锦盒奉了上去。
后堂垂首的老嬷嬷行了出来,伏低了眉眼双手接过不在话下。
“古大小姐,快快请坐”宇文涛抚着略显青色的眼角,深邃的剪瞳一瞬不瞬的睨了二眼一身风华的清绝少女,端起朱红木案上的纹红梅白底茶盅,只微抿了一口,便扣着手去拨右腕上的碧绿串珠沉吟
一双幽深的凤目,却浅浅的落在木香软椅上的清丽少女身上,肌肤胜雪,杏眼桃腮,眼眸灵动,朱唇含笑,自古以来这样子的女子,最是不适合开口替人求情。
心里暗自细想,宇文涛青瓷面上又荡起一抹浅笑“古大小姐此番前来可是有要事相托?”
明人不说暗话,况且这宇文涛又最是个心思清透之人!
所以便不等她启唇,他自己倒先问出了口。
闻言,傅骊骆便惊了一惊,伸手接过婢子递上来的滚茶,搁在身旁的红木桌上,朝上方八爪古青色软椅上的宇文涛相看了一眼,不觉梨涡浅浅“王爷英明!无事不敢登此三宝殿,臣女此次前来,真是有急事相求于王爷。”
傅骊骆捧着茶盏微抿了几口清茶,润了润嗓子,便把古柏钰招惹贵女一事全盘托出,说到最后,毫无疑问的把当今太子宇文景逸,肆意拘禁古柏钰一事也吐了出来。
花厅中央花梨木大理石大案上的,四角香炉里有白烟萦绕而出,白雾绵绵荡荡,映着厅右下方半弧形月牙雀门处,透进来的细碎光亮,倒把她如珠似玉的面皮衬的颇具倾色。
傅骊骆素净的小颜沁润在白雾缠绕中,细白的嫩手交叠相握着垂在双膝,她灿若星子般的眼眸,随着高座上的男子在流转。
宇文涛拂了拂衣袖,朝傅骊骆相看了几眼,吸了口气“古兮小姐有所不知,你可知令兄辱没的那位贵女是何身份?”睨着少女白润的面色如水,宇文涛伸手去抚茶盅上的红梅如蕊,只沉声道“那女子名唤青娥,是淮安公主的独女,圣上念其自幼丧母,便早早给了她一个郡主的封号,并让安南王养于膝下”
说罢,宇文涛扣着手袖,去看摆案上晶莹剔透的珊瑚盆景,英挺的剑眉微微蹙起,不觉轻声喃喃自语起来“说来也怪!青娥深闺贵女,怎的就恰巧碰上了令兄?即便是碰上了,依着青娥的身份,出行必有婢子侍从随行,倒也不至于被人欺辱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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