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客死异乡(1/ 2)
经过那次办会员卡的事后,冬子反而再也不敢在街对面偷看李雯的背景了。有些事挑明后,就不好继续。偶尔因为送货经过正门前时,也不得不跟李雯打个招呼,毕竟已经认识,假装没看见,就显得太做作了。
偶尔,李雯路过冬子的店子,在给黄姐打招呼时,也给冬子问候一下:“在忙吗?”
“嗯。”
这种简短的对话适合他们的身份,但那目光的特点,尤其是李雯的目光,黄姐也感觉到有些异样。毕竟,黄姐也是女人,她也了解李雯。但二人的差距太大,黄姐也不好往那方面想。
但是,有一次,还是产生了怀疑。那一次,是黄姐已经收工,跟罗哥回家去。但走到半路,突然想到今天买的洗洁剂,还放在店子里的,而晚上回去,还要拿它洗床单。他让罗哥把车再骑回去,拿上东西。
罗哥专心骑车,而黄姐远远地望向自家的门面。她看到,自家门面还半开着,冬子应该是就在里面的,而一个身影在门口晃了一下,好像给里面递了个东西,就离开了。从背景上看,那个人,有点像李雯。
黄姐回到门面,冬子正准备关门。看到黄姐过来,罗哥以马路对面坐在那车子上。
“黄姐,你怎么回来了?”
“拿那瓶洗洁精,我记得是放在厨房的?”
“对对对,我去给你拿出来。”冬子把手上的东西往柜台上一放,跑进去给黄姐拿洗洁精。黄姐看了看冬子留下的袋子,发现,那正是李雯姑妈蛋糕店的包装,里面是一个小蛋糕。
黄姐心里一跳:难道?他们之间,有“交往”?但这事,不好细想,况且,虽然他们物质差距很大,但年轻男女正常交往,也是合理的。
这份猜测在黄姐一个人的心里,跟罗哥都没有说过。
其实,当时的情况却并不是黄姐想象的那样。当时并不是李雯专门来给冬子送蛋糕的,其实他们之间,除了那次办会员对话后,除正常打招呼以外。几乎就没怎么说过话。
这一次,是李雯路过这里,到一个同学那里去,刚好跟冬子碰上了。她问冬子:“你这么早就关门,不出去潇洒啊?”
“有时出去转转,有啥潇洒的?守店子呗。”
“你好像近来又不到店子边上转了,也不买蛋糕,办个会员有意思吗?”李雯调戏他的劲又来了。
冬子心想,当时办会员,还不是你逼的,又说我生日免费送一个,我才办的。但这话,他是说不出口的,他只好回应到:“最近忙,没怎么去,况且,我不太吃零食。”
“你以为蛋糕是零食?土不土?这也是主食。你太老土了,估计没吃惯。来,送你一个小蛋糕,你尝尝,好吃的话,就来买。”
这其实也算不种促销,但在此时,就当李雯娱乐了一把,她想看到冬子不好意思的表情。果然,冬子有点不好意思,怎么可以白吃呢?
“我去给你拿钱,多少钱一个?”冬子要转身回屋拿钱时,李雯迅速上前一步,把那个小蛋糕往冬子手里一塞,转身就离开了。冬子此时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拿着蛋糕望着对方走远,就准备关门,此时,黄姐回来了。
晚上,冬子一个人玩了会手机,正准备出去进行他的日常工作,到大街小巷寻找燕子的身影,但外面突然有点雨,就决定放弃出门了。
他尝了尝李雯送来的小蛋糕,感觉还是非常不错的。冬子对味型有天生的敏感,蛋糕中天然的甜味加上一点奶油的香味,与中餐中的所有味道都有所不同。西方人把蛋糕当主食,也是有道理的。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偶尔冬子送货路过蛋糕店门口时,就对李雯多了一分感谢,毕竟免费吃了人家的蛋糕。但李雯呢,总是东一句西一句地给冬子说些摸门不着的话,这让冬子很困惑。
“陈冬,你来不买蛋糕,专门找我说话的吗?”
陈冬不好意思了,就是打个招呼,她为什么要这样问呢?只好应付到:“打个招呼,你的蛋糕很好吃。”
“那你为什么不买呢?难道老想白吃?”
“我拉货,怎么方便拿呢?”
这东拉西扯间,冬子的车子也就过了门面,离开了。当然,他们之间说话的方式,也就比较直接了,像老熟人一样。要知道,在这条街上,同龄人间,冬子还没有一个朋友或者熟人呢。
一天中午,冬子正在厨房做饭,门外有人在跟黄姐说话,甚至还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因为锅上正炒着菜,所以声音也听不太清楚,也不好出去看热闹。原来不准备回来吃饭的罗哥,本来他到汉口去有事说中午不回来的,谁知道,中午突然回来了。
冬子突然发现饭不太够,决定再用电饭煲做一点饭,菜也需要加一两个,免得罗哥喝酒没下酒的菜。被罗哥制止了:“算了,小陈,你下点面条就行,我们吃饱了,得做事。”
冬子不明白有什么事这么急,反正这是老板的事情,他不好多问。
但在吃饭过程中,罗哥与黄姐夫妇的对话,让冬子知道了原因。原来,李雯的父亲去世了,他们作为老乡,要帮忙处理后事。
李雯的父亲因拆迁发财后,与妻子离婚,家里得到的钱大约有五套房子和约七百万块钱,房子留给李雯三套子,他们两个各有一套子,钱也是两夫妻各拿走三百万,留给李雯一百万作为嫁妆,也是存在她姑妈家的。
今天来的人,就是李雯的姑妈。
因为李雯的父亲死了,妻子已经离婚,李雯还没嫁人,所以,他的后事,就得由亲妹妹来操持。但是,当地虽然拆迁了,名义上与生活环境都是城里人了,但丧葬习俗还是按农村的规矩来,这就办得比较大,需要帮忙的人手就比较多。
农村有一个重死轻生的习惯,一家有人办丧事,家家出人帮忙,这是千百年来留下的习惯。况且,丧事中各种规矩也比较多,这是对过去农村受苦的农村人,最后的交代。
但这事,却有其特殊性。李雯的父亲,回来的,只是一罐骨灰。他是客死在缅甸的,云南边防公安通知家人,李雯的姑父到云南接回来的,所以,后事,就直接进入到灵堂与办酒送葬的环节。
李雯的父亲,遭遇让罗哥感叹。他把李雯的父亲叫“李拐子”,这是武汉土话,也就是李哥的意思。当然,这哥,有一种尊重和佩服。
在罗哥的叙述中,李拐子是一个能干人,他说他当年倒钢材时,李拐子就知道倒树,结果,倒树发财比他倒钢材还要赚钱,附近的人,哪个有这个眼光?
但是发财归发财,结果发了横财后,带来的是横祸。李拐子有钱了,玩小奶包二奶,这种事满街人都知道。
罗哥感叹到:“他老婆也不是个好东西,有几个钱,被小白脸骗了,哪个男人受得了?”
“还不是李拐子先出去玩的?”黄姐不服地争辩到:“男人不花心,女人不出轨。”
罗哥把黄姐的话理解为某种程度对自己的警告,他赶快转移话题说到:“后面的事,就更麻烦了。你丢了钱不要紧,又不是过不了生活,你丢人丢命,苕不苕呢。”
“人的欲望是这山望着那山高,求刺激,把自己刺激死了呗。”黄姐总结到。
李拐子和老婆离婚后,就没了约束。但他在外面玩,也不是没有想过将来的。他是老生意人,知道所谓的二奶小姐们,是没有情义的。不像自己那个离婚的黄脸婆,还把那小白脸的话当真了。
钱也花了一部分了,也得考虑来钱了。当然他过去熟悉的种树卖钱肯定是不行,因为没有土地了。于是,听人说,在缅甸倒玉石,可以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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