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杖责(1/ 2)
宿体猛地摸到一处凸起石块,紧紧扳住,转移重心,探过身去,忽然藤蔓断了。
如双惊魂难定,只顾哭泣,宿体只好大吼出声:“别再哭了!”
如双被他吼声吓到,这才安静下来,仍自抽泣不止.
宿体让她爬到自己背上抱住脖颈,自己则慢慢摸索崖壁,寻找凸点,终于脚下触到一处凹陷,虽仅容一足,却也够了。
如双只觉一晃,惊叫出声,双臂紧紧勒住他脖颈。
如双尖叫良久,忽觉似乎并未落崖,手臂才讪讪松了一些。
慢慢爬上断崖,踏上崖岸那一刻,宿体瘫坐在地。
如双此时死里逃生,才发觉脸上黏糊糊得有些腥味,可天色早暗,顺手一抹也没看出是什么。
二人休息片刻,忙急着去找如风。
费连氏见跪着三人,均沉浸在回忆中,久久不语,碍于库者所言,不再追问无双,反问如风道:“那你呢?”
那时如风最先摔出车去,比他二人要幸运也更悲催,摔下马车后,被路旁树木拦下坠势,却被枯枝划破胸腹,伤口之深,恐怖之极。
但他当时晕了过去,对之后的事,却并不记得,只好如双接过话头继续回忆往事。
当时找到如风,宿体见他伤势颇重,便为如风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三人当时刚脱困境,见荒郊野岭,月黑风高,寒风呼号,有如鬼啸,如风生死未卜,如双被吓得瑟瑟发抖。
宿体见她抖得厉害,当时又不能耽搁,于是便拉起了她的手。
彼时断崖上二人亲昵更胜此时,如双稍稍恢复镇静,见这个小小汉奴来拉自己手,微微惊讶。
但那只大手虽有些湿黏,却真的很暖,安全感沛然而生,如双也忘记了汉鲜之别,没有挣扎,任他拉着一路回到独孤府。
回到府里,借着灯火,如双这才发现宿体身上衣褂,竟早已破碎不堪,半身染血,肩头血洞,尤其狰狞可怖。
果露在外的腹部臌胀,紫青一片,定有暗伤,裤管湿透,还在不断滴着血水,原来三人中,竟然是宿体伤处最多。
可他偏就是靠着这副伤痕累累的身体,将两人带回了家!
从那以后,如双便深深记下了那暖暖的大手,和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刚到府门,宿体就拜托如双不要说自己同行,怕族长、夫人因自己护持不周,致使两位小主受伤,必遭责罚,甚至性命不保。
如双当然拼命点头,保证等如风好了,也转告他不要声张,三人这才进府。
刚进府,就被一众人等拥到堂内,父母见二人伤势,忙于救治,竟无人发现重伤的宿体早已消失不见。
如双并未讲到三人如何从荒野中回到府上,如愿见如双话说了一半,就不再言语,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冷笑一声。
“编不下去了吧?父亲母亲,二弟和妹妹向来护着那贱奴,杜撰此事也不奇怪!”
子龙神色一变,却见库者怒目瞪视如愿,如愿惧怕其父,躲到费连氏身后,嘟囔道:“本来就是嘛,母亲……”
只见费连氏神色几变,似是疑惑,不肯尽信,子龙也无可奈何,不知为何,宿体记忆中竟然并无太深此事的印象。
却听费连氏道:“若有证据,或可稍信,若无证据,哼……”
话音刚落,子龙忽见如双一把推倒自己,心中一惊,接下来的事情更让他目瞪口呆。
如双竟撕开子龙裤管与上衫,若传了出去,族长之女,千金之体,这也太不矜持了吧?
子龙此时回过神来,暗叹这宿体生前也是个好身手、有担当的汉子,可惜死在如愿手上,当真可惜。
看着腿上伤口微微笑了,暗自庆幸,幸好宿体有此福报,看来上天安排自己穿越,也算对他的一种赏赐。
其实子龙、如双、如风三人都不知道的是,那夜宿体精神高度紧张,并未觉察自己伤势之重。
能回到府上,全凭精神支撑,是故记忆中对此事颇为模糊,子龙并未融合到多少。
逃出生天,护着如风如双回到独孤府之后,顿时觉得腹痛如绞,肩腿麻木,也不知在哪个角落,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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