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1/ 2)
不过他俩这种可说是萍水相逢的爱情,本来就是男欢女爱、各取所需,因此古志宇也明白自己并无资格多说什么,在想通这层道理后,他便开始全力进攻,因为从龟头前端逐渐扩散开来的骚痒感,已经窜入他的丹田,迅速在往他的嵴椎和四肢蔓延,所以古志宇业已懒得再作思考,他紧紧压住汪海殷的双肩大吼道:「没关系,婊子,只要你喜欢,我一样可以找人把你带到荒郊野外去玩个够!」
最后一句话就彷佛是药效惊人的催情剂一般,只见汪海殷立即浑身抖簌的浪叫道:「啊、啊……好……我的好弟弟……我的大屌哥……人家愿意跟着你到天涯海角……去给全世界的男人随便干。」
人间最无耻、最下贱、也最淫荡的话,已经从汪海殷口中说了出来,所以再多理智和语言全都是多余的,接下来就像地球即将毁灭似的,他们俩除了拼命迎合彼此的需索之外,嘴巴也各自在呼喊着一些没人能听得懂的东西。
上半身几乎整个被挤压在玻璃窗上的汪海殷,在突然吊着白眼望着夜空好一会儿之后,便开始浑身抽搐的嚷叫道:「啊哈!……噢……来了!真的又来了……喔……我终于又要上天堂了。」
痉挛的阴道把古志宇的大肉棒吸夹得又痛又爽,在使尽吃奶的力气勉强再冲刺了几下之后,他只记得自己在崩溃前的一秒钟,也看到了那弧已然移位的下弦月,正从云隙当中轻快的飘浮出来,然后他便爆发了惊天动地的嗥叫声……恍惚之间,他依稀听见有一头牡兽在远方呼应他的嘶吼……
可能有五分钟之久、甚至超过十分钟以上,他们俩才双双瘫软在地,在相互抱头喘息了好一阵子以后,古志宇才搀扶着汪海殷一块摔到床上去休息,不过他虽然闭上眼睛,但仍然一手搂着汪海殷、一手在她光滑细嫩的俏脸上摩挲着,等发觉自己的大拇指被人放到口中温柔的吸吮时,他才翻身对准那两片性感的红唇吻了下去。
深情的拥吻、爱怜的抚触,古志宇的五只手指,一次又一次穿过她湿透的发根,一直到双方都感到快要窒息之际,两片舌头才依依不舍的分开,但是古志宇并没有休息,他的嘴巴继续沿着汪海殷的脸颊慢慢往下吻,当他脑中忽然出现一幅景象时,他才停下来凝视着眼前那遍细嫩白净的粉颈,虽然位置会有点不同,但他喜欢越明显的地方越好,所以他头一低,便开始吸啜汪海殷左颏下大约两寸的侧颈部。
等他满意的抬起头来以后,汪海殷才缠抱着他腻声问道:「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在我们女生脖子上留下作爱的记号?」
事实上古志宇也说不出来自己真正的想法和动机,他只是在无意间忆及裘依依玉颈上那片不断被人重复印上的吻痕,因此就莫名所以的在汪海殷脖子上留了一朵,看着那处刚被他制造出来的鲜红印记,他忽然若有所思的说道:「可能是一种想独自占有的心理作祟、或是想为彼此都留个不易磨灭的永恒回忆吧。」
他话才说完,汪海殷的嘴已贴在他的颈边说道:「那我也要帮你留一个。」
古志宇让她连吸带咬的种好一颗草莓之后,才爱抚着她的水蛇腰问道:「对了,你都还没告诉我,那个竹中后来赏了你多少小费?」
汪海殷拍了一下他的大腿娇嗔道:「不要再提那个浑蛋了,他竟然说那群流浪汉的精液就是他帮我准备的小费,你说可不可恶?」
古志宇听了差点就大笑出声,他先在心里暗骂道:「这小日本果然是又阴又狠!」
接着他才搂紧汪海殷的香肩安慰着说:「好了,别再气了,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帮你报仇;现在我们还是赶快再去洗个澡比较重要。」
两个人又在浴室里互相调戏和温存了老半天,等他们上床交颈而眠时,已经是深夜将近三点的时刻。
古志宇是在一阵奇特又无比舒坦的快感中醒来,他睁开眼睛仰颈一看,原来是汪海殷正跪着在帮他舔屌,他愉快的挪动了一下屁股说道:「都吃下去,然后再帮我把睾丸也舔一舔。」
从未在睡梦中被如此服侍过的古志宇又闭上了眼睛,他全程都任由汪海殷去主导,不管是吸吮舔舐还是要跃马奔驰,他就一直躺在那里享受着异于平常的美妙滋味,顶多他就是用手去逗弄一下摆荡的双峰或是爱抚溷血美女的屁股而已,但是由于时间已经不多,所以汪海殷在经过两回激烈的骑乘之后,便全神贯注地用嘴巴去招呼他的大龟头,而古志宇也不敢再延长战事,因此大概又耗了十几分钟后,汪海殷总算如愿喝到了古志宇的现磨豆浆。
匆忙的梳洗过后,在要离开房间以前,古志宇意外的看到汪海殷把那两个颗粒保险套,连同小茶几上的那套内衣,一起扫进了手提袋里,不过汪海殷并不知道这个举动完全被他看在眼中,所以古志宇也默不作声的挽着她走出了房门。
因为古志宇是下午的班机、而汪海殷晚上也有勤务,所以在两人时间都有点紧迫的情形下,汪海殷直到要下车的时候,才想到要跟古志宇拿他家里的电话,等她把号码输入手机以后,她才推开车门说道:「记住,一回国就要跟我联络,千万别一转身就把人家忘了。」
古志宇同样叮咛着她说:「你自己也不要再随便跟人去什么公园或车站约会了,否则我怕你早晚会出事。」
他的关心溢于言表,导致汪海殷也忽然非常认真的盯着他说:「你放心!志宇,我从来不会跟两个男人同时交往。」
古志宇点着头说:「那就好,我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也不晓得汪海殷又想到什么,本来她已经跨出车外,却突然又钻回车厢里望着古志宇说:「如果我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真心的对我,甚至娶我?」
古志宇凝视着她平静的应道:「那就要看你是不是真的对我死心塌地了。」
汪海殷露出执着的眼神告诉他说:「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死缠着你吧。」
她说完吻了一下古志宇的脸颊,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进所住的大楼里,而古志宇一面用力踩下油门、一面思考着她会把那两个新型保险套用在那里?也许,下次见面时就可以向她要个精彩的答桉?迟到了将近半小时才赶回家里的古志宇,整桌丰盛的午餐已快要凉掉,他满怀歉意的看着母亲和几位等在客厅的亲友说:「你们先吃就好,干嘛一定要等我回来才开动?」
他母亲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今天你才是主角,你不在我们吃起来有什么意思?何况接下来你又得过好几个月才能回台湾,在国外你到哪去吃你妈现煮的拿手好菜?」
其实他也已经饥肠辘辘,所以他立刻大声招呼着众人说:「大家请上桌,满汉全席要开动了。」
一顿午餐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古志宇趁着母亲在房里帮他收拾行李的时候,从抽屉拿出装着火油钻戒的那只锦盒说:「等我上飞机以后,帮我把这东西还给阿嬷。」
他母亲接过锦盒之后,有点诧异的问道:「你等一下不是还要绕过去看你祖母,为什么你不自己还给她?」
古志宇提起简单的行囊说:「因为我不想让她老人家失望,这戒子我没办法送出去。」
他母亲沉静地翻了一下他的衣领,然后才看着他脖子上那个被汪海殷印下的吻痕说:「昨天晚上你不是跟依依在一起?」
古志宇点着头说:「她跟别人到南部去了。」
他母亲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将那只锦盒放回书桌上说:「不管你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妈都希望你在出门以前再拨个电话给依依。」
等他母亲走出房间以后,古志宇坐在床头望着电话机沉思了好一会儿,他当然希望南部之行只是裘依依编出来骗他的藉口,但是,他又很怕电话打过去接听的却是裘依依的父亲,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他老觉得裘依依的父亲无论是跟他说话的语调或是看他时的眼神,似乎都隐藏着一种嘲讽的意味,那种感觉总是让古志宇非常的不舒服,所以他实在很不想去自讨没趣。
他站起来又坐下去、坐下去又站起来了好几次,但始终就是走不出房门,最后古志宇只好告诉自己:「不管是街头械斗、还是在国外特训时真枪实弹的与外籍兵团正面厮杀,自己从来就没皱过眉头,为什么现在却只为了打一通电话而感到犹豫与害怕?」
在鼓足勇气之后,他才拿起话机拨号,当铃声响起之际,他满心企盼着接电话的人会是依依,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当真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铃响第五声,有人接了,但传来的是裘父的口音:「喂……」
古志宇根本没听清楚对方在讲什么,因为在那一瞬间,他的心情已完全荡到谷底,他木然看着手上的话筒,在愣了一会儿之后,也不管对方还在出声询问,他便如遭蛇吻似的用力挂断电话。
懊恼、沮丧、还有无边无际的失落感,顿时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他呆呆的坐在那里,心里开始在后悔自己为何要打这通电话?因为那证实裘依依已经离他越来越远,甚至连她最后的背影都即将看不见,而在他内心最幽深及最柔软的角落,他却根本就还没准备好要失去……
听到有人在敲门,他才赶紧调适心情,在重新提起行囊的那一刻,他决定亲自把那只锦盒交还给祖母,但是当他见到白发苍苍的老祖母,并且拿出那只钻戒的时候,祖母却只是笑呵呵的拍着他的手背说:「不到最后关头怎么就要放弃?没关系,阿嬷就先帮你保存着,反正这是留给你未来那位新娘子的东西。」
跟祖母坐了大约二十分钟,古志宇便搭乘朋友的车子直奔机场,一路上他跟两个来送机的朋友照常谈笑风生,没人知道他的心情有多么紊乱和恶劣,一直到飞机起飞以后,他望着窗外的夕照和脚下的故乡,才突然感到一阵心酸,想到年迈的阿嬷和慈祥的母亲,他生平第一次兴起了澹澹的乡愁,而且就在他极目眺望着远方璀璨明亮的云层时,一句也不知他是从哪看来的广告词,蓦地浮现在他脑海中,那句话的意思大致是:「上帝在某个岛屿不小心遗落了一串珍珠……」
而此刻他心里就有着类似的情境和感觉。
在沙漠基地的魔鬼训练营课程结束之后,古志宇的军阶已经跳升为上尉情报官,这是许多职业军人的梦想,也是情报人员少有的殊荣,而他终于挺着结实雄壮的胸膛,昂首阔步的走出了地球上最神秘、也最恐怖的特训中心,这时距离他上次离开台湾刚好整整一百九十天。
清晨六点钟,古志宇所搭乘的航班准时降落在桃园国际机场,但是他并不能立刻回家,在被部队接回去办理完报到及归建的手续之后,他才在午餐时间回到家门,喜出望外的母亲一直等到问清楚他所有的状况、也知道他已成为正式授阶过的情报官,然后才收歛起笑容肃穆的说道:「你知道依依最新的状况吗?」
望着母亲慎重其事的模样,古志宇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只是不动声色的摇着头问道:「她最近来过我们家吗?」
他母亲忧心忡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站起来说道:「你等一下,我回房去拿样东西给你。」
在古志宇作好心理准备的同时,他母亲也拿了一封信交到他的手上说:「这是依依两个星期前亲自拿来要我转交给你的,她说你看完之后就会明白。」
拿着没有贴邮票、也没有署名的厚重信封,古志宇的心情随即更加沉重,而他母亲在顿了一下以后,突然语带无奈的说道:「依依已经在三天前嫁人了。」
不仅是整颗心好像掉进冰库一般,就连心肌的每一次绞痛,古志宇也能深刻而清楚的感受到,他在呆了一呆之后,才有些茫然的问道:「依依结婚了?」
他母亲先叹了一口气,随后才按着他的肩膀说道:「依依送信的那个早上,妈看得出来她刚哭过,至于其他的,你可能要看完信才会知道了。」
也不晓得是因为刚经历过铁血训练的缘故、还是古志宇本来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他只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便站起来告诉他母亲说:「我等一下洗完澡之后会先去看看阿嬷,可能晚一点还会开车出去找几个朋友聊聊天,所以不必等我回来吃晚饭。」
古志宇冷静又沉着的反应,让他母亲有点意外,但看到自己的儿子变得这般稳重和成熟,使她似乎也颇感欣慰的说道:「晚上早点回家睡觉,如果要在外面过夜一定要打电话让我知道。」
其实古志宇直到驾车出门以前,始终都没勇气拆开那封被他揣在怀里的信,因为他毫无把握自己在看完内容以后会做出何种反应,所以在考虑再三之后,他决定先出去找个安静的角落或是无人的山头,然后好好把那封信仔细的看一遍,就在这个意念的驱使之下,他在不知不觉中,便将车子开到了汐止附近的山区,他只记得自己曾经穿过两座茶园,最后是把车子停在一条产业道路的尽头。
在树下找到一块比较干净的大石头坐下以后,古志宇还是拿着那封信凝思了老半天,他知道只要一拆开信封,谜底便会揭晓,那些长期存在他心头的疑惑,亦可望豁然开朗,但他同时也有点害怕与紧张,因为,在裘依依写给他的字里行间,必然会有着某些所谓的不可承受之重,而且在裘依依已经率先摊牌的情况之下,他又该如何去面对一个早就输掉的赌局?
终于缓缓撕开了封口,在倒出厚厚一迭折好的信纸之际,一小撮放在透明胶袋里的长发掉在古志宇大腿上,他知道那是裘依依的秀发,他拿起来凑在鼻尖嗅闻着,一股熟悉的发香渗着伊人身上那种独特迷人的体味,立即窜入他的脑中,轻轻触摸着那撮发丝,一阵既温馨又苍凉的感觉顿时涌现在古志宇心头。
米色的信笺上没有任何图桉,只有浅棕色的分行线,一样是古志宇偏好的横书格式、也一样是裘依依工整而娟秀的笔迹,但在尚未展读以前,古志宇便已经闻到了悲伤的气息,或许是一种直觉、也可能是受到母亲那句话的影响,他就是相信自己手上的每一张信纸都有着裘依依的泪痕。
望了望并不晴朗的天色,再深深的吸了一气以后,古志宇才强迫自己将眼光放回信笺上面。
「亲爱的志宇: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呼唤你,因为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嫁作商人妇,其实,你应该知道,我最想嫁的人是你,从小学我们俩同班那一天开始,我便偷偷地喜欢上你、甚至疯狂的爱着你,也一直在期盼着有朝一日能成为你的新娘,但是,造化弄人,我全心全意在呵护与追求的那场梦,终于还是破碎了。
破坏这场梦的元凶既不是你、也不是我,我曾经答应过你,总有一天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现在就是我要向你告白的时候,只是我想了好久、好久,却不晓得自己该从那里说起,因此若我有语无伦次的地方,你就把那段忽略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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